荷兰前国脚一定要活下去

2019年03月05日10:01  体育专栏     我有话说

  不用搜索工具,单说荷兰前国脚费尔南多·里克森,你的记忆里会泛起一丝涟漪吗?恐怕很难吧,橙色足球王国里华盖如云,尚轮不到里克森如雷贯耳。但如果有机会你找到一张2003年荷兰邀约阿根廷友谊赛前的照片,你会发现里克森与你最熟悉的荷兰一干足球英豪同为首发,一时也算将星闪耀。再仔细查一下,里克森长期效力格拉斯哥流浪者队,曾为苏格兰年度最佳,有自己的一方拥趸。这一级别球星告老还乡,安享余生,或富或贫,自有天定,如今再入世人视线,理由只有一个,他在以顽强之意志,渴望活下去!

  42岁的里克森静静地躺在格拉斯郊外医院的病床上,如今的他越来越难以奔波在旅途之上,甚至回到在西班牙巴伦西亚的家都是小小的奢望。六年前,在少年出道的俱乐部行将解甲归田的里克森兴致勃勃地奔走各方,推销他的自传《战斗精神》,在荷兰一个电视节目中,主持人抛出了问题,就等球星作答了。沉默,奇怪的沉默,里克森迟迟不开口。熟悉里克森的人心里纠了起来,难道他又犯了酗酒的毛病?终于,里克森缓缓地开口了,“我没有喝酒,只是得了运动神经元病。”

  自传里描绘的球星生涯似乎到处洋溢着战斗精神,里克森万没有想到,当他丧失了写字,甚至语言表达能力之后,上苍才真正向他索取那份战斗之精神。医生给里克森的未来生命预期只有18个月,而女儿那年刚刚来到人世,活下去!里克森毫不犹豫。如今,任何的问题再提给里克森,同样需要有耐心的等待,他已然艰难学会用眼神要确定自己面前电脑屏幕上的对应字母,以这种方式“敲击”出句子,再转化成人工语音,让众人知晓他的沮丧、愤懑,当然也会有动人的幽默。采访者问里克森,关于他的文章里还一定要提到什么,“我的妻子!这会让我很加分的。”

  这一刻,身边都笑了。妻子维罗妮卡笑中带着泪,2006年里克森被租借到泽尼特队,与这位俄罗斯姑娘相识相恋。起初,维罗妮卡陪着莽撞的荷兰丈夫一路坎坷,夜夜笙歌,花钱狂野好似明天再也不来了,用自传里的话说,“他烧掉了像珠穆朗玛峰那么高的钞票”。直到被送进戒酒机构,里克森才逃脱了荒唐的日子,一周里极为克制地喝下两杯啤酒。六年了,维罗妮卡将女儿拉扯大,在每一个晨昏变化中,希望与绝望之间,陪着丈夫走过每一天。在最近一次流浪者队的聚会中,维罗妮卡用轮椅推着里克森融入那些昔日队友和球迷之中,人们纷纷被她的笑意所感染。

  泽尼特的日子为里克森带来了一生的伴侣,也给了他无尽的困惑,当下更难畅快言说,他一直怀疑终将夺去他生命的顽疾是在泽尼特俱乐部中队医的不恰当注射所感染的。可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泽尼特俱乐部与这一罕见疾病的感染有直接关联,因为还有不少球员接受过类似的注射,但并未有同样的患病情况。里克森还听说有另外四位职业运动员也一样感染过,他希望在离世之前,可以搞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六年了,人们都在感慨奇迹在上演。里克森的女儿伊莎贝拉也六岁了,她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几岁时完全听懂了妈妈的解释,知晓了为什么爸爸不能每时每刻陪在身边。早早地小伊莎贝拉就意识到,只要她蜷缩在爸爸的怀中,爸爸僵硬的脸上就一定能绽放开来。

  里克森可以确信女儿已经知道爸爸不能说话,不能行走,但还不知道爸爸随时会离开她。因此,里克森会在屏幕上敲击出文字告诉妻子,“我怕死,只是还远远没有活够。我只害怕呼吸困难,我不想现在就离开。”最近,里克森居然在自己的脖子上纹了一头狮子,他想让女儿觉得爸爸是有生气的,一天又一天地在过着自己的日子。

  本文来自公众号@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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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里克森维罗妮卡泽尼特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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